酒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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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mid July

这章小甜饼,我太喜欢谈恋爱的少年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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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盖勒特赶在暴雨前夕回到了巴沙特家,他前一脚才踏上木板,后脚便哗啦地落了大雨。暴雨打在地上的声音遮住了老旧木板被粗暴踩踏发出的吱呀声,也遮住了他推开门的声音。

 

他抬眼看向屋内,竟觉得屋内和他一小时之前走的模样大不相同了。巴沙特没再在书桌后面挤着,她一手拿着书,一手端着茶杯,嘴里说着什么。倾听他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今日等待良久的对象,阿不思。还好,他同昨天一样。无论是鼻梁上半月形的眼镜片还是蔚蓝的眼和浅浅的笑。

 

他笑起来怎么能那么温柔?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对别人露出那样的笑?

 

无名的酸涩的情绪还没有窜出半个头,就被他一掌压了下去。他骤然回想起昨夜,在银月和夏风交合的昨晚,他似乎就是过于沉迷在那种份笑容里,才久违的失了眠。思及此处,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再在那双眼眸里多做停留,匆忙转过身去合上了门,把晃动人心的雨声隔绝在外。

 

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不要去做一切会影响到你们俩共同的理想的事情,不要纵容不必要的感情蔓延。

 

只要狠下心给自己的心披上一层冷漠的纱,死死裹住,就能扼杀住心吗?盖勒特相信他能。

 

不知是风雨冷气席卷而来带来了暑气的沉闷,还是阿不思的到来带走了暑气的沉闷,总而言之,阿不思的到来让这栋充斥着笔墨书气的老房子焕然一新。

 

其实阿不思早就注意到了盖勒特的回来,注意到了他的一举一动。但他假装不知,好像仍旧沉浸在巴沙特对魔法史如痴如醉地描述里。

 

没人怀疑他走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趁人不注意,偷偷从知识的海洋里上了岸,为了那位像施了魔法突然出现在岸边的少年。当那位德国少年裹着黑色外套悄无声息出现在屋内时,他的心神就已经被分走了大半。

 

就像昨天清晨,他在他家中,透过两家窗户观察到了他的一缕金发一样。今天,他的金发依旧引人注目,他的身影出现在这栋房子里完全是视觉里的一道响雷,让阿不思忽略掉了声响更大的暴雨。

 

但他没有轻易露出心里的想法,甚至吝啬给盖勒特一个正眼——或许是担心今日再对视会失去昨日的新鲜,又或许只是有点儿害羞。无论如何,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这可不是阿不思的作风。

 

他控制不住自己余光瞥向他,他知道盖勒特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但是他知道自己也和他一样,渴望凝视着他吗?

 

不,他应该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的。

 

盖勒特无动于衷靠着门望着他们的眼神,对他而言完完全全是煎熬。就像那不是冰冷的眼神,而是一只修长骨感的手,落在他眉眼上,就是触摸他的眉眼,落在他嘴唇上,就是拂过他的唇瓣。

 

这种煎熬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止?这种煎熬会有停止的那一日吗?这种煎熬什么时候开始的?

 

希望这不是一个打开了就再关不上的盒子。阿不思深吸一口气,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坐姿,好让那份金色从他的视线里跳出去,让他暂时不受那份煎熬,暂时。

 

然而一切就像捉弄,在他正准备重新和巴沙特上船遨游知识海洋时,盖勒特就像是熟知他灵魂里的每一个微小的波动,他才把他扔出大脑一秒不到,盖勒特就率先出了声,又毫不客气毫无礼貌可言地冲了回来,霸占了他的神经。

 

他忽然走了过来,对巴沙特说:“您讲的,我想邓布利多应该都知道了。”

 

谢天谢地,他总算放弃继续体验当隐身人了。阿不思终于不用伪装,可以抬眼光明正大地向盖勒特看去。这一眼是小心翼翼的,海似的眼眸看上去沉静毫无波澜,其实只是为了遮掩住了心中的惶恐和试探,遮掩得很好,就连盖勒特也瞧不出来。他单知道坐在椅子上的那位英国绅士,总算乐意给他个正眼了。

 

巴沙特没有好心地给他留面子,直接戳破了道:“终于愿意走过来了?你约的客人,还是我招待了许久。那些知识他当然知道,我只想听听他的看法,你之前不在是真的可惜,你不知道阿不思的想法是多么深刻。”

 

我知道。盖勒特无声地说,像个无聊爱顶长辈嘴的小孩子。

 

阿不思笑了,他看见了,也猜出来了他说的话。

 

是的,他应该是知道的。阿不思心想,他若是不知道,昨天一下午就蹉跎了。

 

“不可惜,我更愿意听他对未来发表意见,而不是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过去的每个人每个微小的选择,都在改变历史的流向。我想,如今的我们也可以。”盖勒特亲切地坐到阿不思身边,他太想拉拢这个年长他两岁的人了。

 

可阿不思却不想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在他眼前和巴沙特女士起冲突,更何况拌嘴的起因还是他。他喜欢看他谈天谈地对一切都有把握感兴趣的模样,喜欢看他讲起未来熠熠生辉的眼睛……但是不是现在,他不能为了他和亲人起争执。

 

“是是是,”阿不思笑着说,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敷衍得好不明显,趁盖勒特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他摘下眼镜放在一旁,好似无意地顺手拿起一碟点心塞在盖勒特的手上,顺利转移话题,“吃过这个吗?我今天之所以才来,就是被这小东西耽搁了。”

 

他注意到盖勒特神色一僵,关切地问:“怎么?你不喜欢吃吗?”

 

“麻瓜的食物?”他捏起一个,里面乳白色奶香奶香的奶油挤出来了一点儿,粘在了他的指尖上。

 

“对,但是很好吃。试试吗?”

 

盖勒特进退维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似乎不久之前还站在一家甜品店前嘲讽过麻瓜的食物。

 

可是现在……

 

泡芙被他捏着,散发出挑逗着阿不思灵魂里的馋虫的香味,对阿不思而言这是人生决不可缺少的美味,少了甜食,那人生便没了大半的乐趣。但是对盖勒特而言,却是妥妥的一巴掌,巴掌上写满之前他对麻瓜蛋糕店的嘲讽,现在全呼他脸上了。

 

阿不思看他眉毛眼睛里写着密密麻麻的纠结二字,忍俊不禁,拿走了他手上的那个泡芙:“没毒的。”

 

说罢他就咬了一口,盖勒特眼睁睁望着那方才挤出来粘在他手上的乳白奶油,现在星星点点糊在阿不思的唇上,骤然他指尖那点奶油变成了白色火焰,指尖只剩下灼热感——如果刚刚他没有捏那块甜点,现在他手上这点儿奶油就在阿不思的嘴里,或者沾在他的唇上,那粉色的、柔软的唇。

 

如果没人,他会不会下意识去舔自己指尖的奶油,可就说不定了。

 

“真的好吃吗?”盖勒特放弃抵抗,假装半信半疑地拿起块泡芙塞嘴里。

 

他一整个塞嘴里,不过是掩人耳目,方便他悄无声息地把指尖那点奶油舔进去罢了。可他哪儿知道一口咬下去,奶油像塌了大堤似的漫了出来,塞满了他的嘴,甚至连下巴上都沾的有。

 

如果说阿不思是嘴边点点白色奶油是迷人可爱的,那他这样就是滑稽可笑的……这是盖勒特最毫无尊严可言的一次下午茶。少年虽然心高气傲,但终究只有十六岁,窘迫和羞赧压也压不住。

 

倒是阿不思,原本在奶油迸出那一刻他蓝眼睛里的笑意就已溢出来,盖勒特越是窘迫又装作若无其事,越是叫人分明瞧清他的窘迫。青涩感忽然在这位看似老成的少年身上出现,是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阿不思笑得颤抖,手肘抵着沙发撑着头,身子都笑斜了。在他的笑声里,盖勒特的窘迫也渐渐消散,化作一声叹息和苦笑。盯着阿不思的眼睛,谁还忍心怪他?

 

“阿不思……”盖勒特无奈地叫他。

 

阿不思听出语气里的次数,收敛了一点儿笑声,抹掉自己笑出来的眼泪,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少年擦着嘴角。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笑容掩盖住了他狂跳的心,掩盖住了他做这个动作的别有目的。

 

“好吃吗?”

 

“……嗯。”盖勒特诚实地说,他的身子却不敢乱动。

 

“那就再多吃一点。”阿不思压抑着笑。颤抖道。

 

“……”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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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想吃泡芙了,搜了一下泡芙是十六世纪传入法国的,怎么说这时候的英国也应该有了吧……有了吧……嗯。至于为什么没写柠檬雪宝……大概是因为我写的时候想吃泡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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