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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mid July

只想写戈德里克山谷那两个月,甚至想用轮回梗把他们俩永远留在那两个月。——写在最前面的极其危险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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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阵热风袭向戈德里克山谷,将年少人的躁动藏在了夏天的阳光里,分毫不差地洒在了镇上——夏是容易冲动的季节,就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鲁莽不知收敛光芒,晒伤的终究还是身边的人。

 

没有什么季节是特殊的,它们各有特色,各司其职,顺着时间流逝悄无声息地带走每个人的青春,残酷无情。季节从来没有什么值得人流连忘返的,值得恋恋不忘的,一般是那个季节过了,就再也不曾见到的人。

 

倘若有人在这个夏天里遇见了一生的爱人,那他绝不会忘记1899年的夏天的颜色,但倘若他是在这个夏天身败名裂,从此一生穷困潦倒的,他必定会恨透夏天,尤其是1899的夏天。

 

按照这个规律,邓布利多家的长子定是对这个夏天没甚好感的,虽然谁也看不透他那双总掩在半月式眼镜片后的眼底到底藏着些什么心思,但是任谁代入他的经历,都能切身感受到一代天才潜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苦闷与乏味。

 

他早早买到了早餐需要的面包和牛奶,趁着清晨还算清爽回到了家中。日子之所以会让人觉得沉闷,无非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毫无新意。他不得不在重复的日子里挤出时间去找点有意思的事,或者在重复的日子里挑一些不同的人事出来,以激起自己对这平淡日子的喜欢。

 

无论能不能挤出一点儿喜欢的感情,阿不思都不能在弟弟妹妹面前流露出对这种日子的不忿,哪怕他们猜也猜得出来。没人敢提及的情绪,就当它不存在好了,这才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相处下去的法则。

 

今天第一件和往日不大相同的事情,是阿不福思和阿丽安娜的早起,平日两位都需要他买来早餐后才起床的弟弟妹妹,今天居然主动起了个早。这或许也是个好兆头吧。

 

“起这么早?”阿不思心不在焉地问,他把面包切好分成三份,乳白色的牛奶倒在擦拭干净的杯子里,餐桌上摆上食物,家才有了家的味道。

 

如今,他也可以做到像背咒语一样熟稔地倒牛奶、做早餐了,不仅如此,他还能闻出哪家的牛奶的奶味更足,更合阿丽安娜的胃口。命运要他的棱角没在平凡之中,任他是什么百年难遇的天才也没有用。

 

“今天外边有点吵。”阿丽安娜嗫嚅道,她双手捧着杯子,一点点儿地抿着,很可爱,像个安静懂事的小孩子,但却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女。

 

“好像是巴希达家发出的声响,她家里来客了,也许是为了挪房间出来吧,那些人搬东西的声音挺大。”阿不福思显然不悦,他眼角耷拉着,仍留着倦态。

 

阿不思听了没说什么,把面包分给他们,只是心底默默记下这件发生在平淡日子里的“大事”。

 

他隐约记得,方才回来时隔壁声音确实比平常大些。思及此处,他无意一瞥,透过自家大敞开的窗户,在巴沙特摆放着含羞草的窗边觑见了一缕金色的、应该是那位神秘拜访者的头发,那缕金色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小幅度晃动。

 

金发只在他能瞧见的地方待了一瞬,就倏地随着主人的移动跳出了阿不思视线中,俏皮得仿佛刻意要在他心低留下悬念一般。阿不思的眼神没有那缕金发那般敏捷,没能及时收回,还盯着对面只剩下了含羞草的窗台看,一时半会儿收不回心来。

 

今天格外清爽,清晨阳光微弱,而那缕金发的主人似乎就是为了弥补曦光的微弱才来的戈德里克山谷,让他心底好不容易减少的躁动又跳了出来。

 

他最近正巧有些问题想请教巴沙特,不如趁此机会,顺便见一见那位新来的家伙。阿不思心底莫名地滑出这个念头,莫名的感受让他很想立刻去拜访巴沙特……或者说,立刻拜访那位刚来戈德里克的客人。

 

“你在笑什么?”阿不福思问。

 

阿不思收回视线,盯着木桌上金黄喷香的面包,语气温和:“没什么,只是发现巴沙特又忘记给她的盆栽浇水了。”

 

阿不福思没有多疑,这让阿不思松了口气。他没有刻意去克制嘴角溢出的笑,平日里的阿不思就是这样的,没人会觉得奇怪。但他自己心里明白,这笑意里掺杂的情绪,和往常半真半假的温和笑意并不一样。

 

除了对拜访的三分期待外,还有七分对自己的嘲讽——谁能想到一个月前还在计划周游世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现在已经无聊得连撮金发都能吸引到他了呢?他自己都想不到。

 

2.

 

金发的主人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阿不思有预感,他们会一见如故。这不是玄乎的心灵感应,而是他站在巴沙特的屋外,透过擦拭干净得恍若不存在的玻璃,看见那位客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不羁的笑容时感受到的。

 

那位少年面容还带着点儿青涩,可以看出年龄不大。在阿不思眼里,比起青涩,还是他嘴角微微上扬得恰到好处的弧度更引人注目。他微微笑着,但他的微笑却是那么锋利,一点儿都不柔和,这得归功于他那双透射着精明的光的眼睛,那双眼睛眼神犀利,像刀子一样。

 

这应该是个聪明孩子。阿不思心想,这个猜测让他兴奋。

 

为了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多观察几眼那位少年,阿不思放缓了向巴沙特家那扇雕着奇形怪状图案的大门走去的脚步。有好几次,他都“不经意”地向那扇能窥见屋内的窗户投去了好奇的眼神,没放过那位金发少年的一举一动。他不该对一个少年有那样的好奇,更不该任由好奇化作一种奇怪的波流,在他心底划过,划出那种难以言说的异样的感觉。

 

悬崖勒马不难,在犯错之前,阿不思低下头克制住了自己的总忍不住瞟过去的眼睛。

 

屋内,巴沙特正忙于接待自己这位突然拜访的侄孙,她早收到了兄弟的信,知道这位侄孙是做了什么事,才至于一声不吭跑到了她这儿来。巴沙特是想质问这孩子为什么要在学校里那样做的,可看到盖勒特的第一眼,她便不想问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使然,他就是做了那些。

 

“你也知道,做学术研究一定不能马虎,为了写一个人,可能不得不翻阅几十本书。你来了刚好,这些日子帮我整理一下我桌上的那沓资料,你跑来我这儿,我想,总不是为了来玩的吧?”巴沙特靠着她那软得像云的沙发,面无表情地对侄孙说道。她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下眼睑下面挂着重重的眼袋,还有一层乌青,都是日积月累的熬夜的成果。

 

她那双眼睛的锋利程度不亚于她的侄孙,那样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盖勒特,好像他拒绝了就会被赶出家门一样。

 

她打量着盖勒特,盖勒特却很骄矜,既没答应也没反对,而是偏了偏头,状似无意地看了眼那扇年代已久的门,轻声道:“来人了。”

 

说罢,叩门声响起。

 

巴沙特深深地看了侄孙一眼,一声轻叹扼在咽喉里,最终咽了下去。她不懂,既然有这样的天赋,为什么不用在正途。

 

盖勒特的眼神从巴沙特起身后就不老实了,他还没机会好好打量姑婆这栋老房子的。不过单是他一走进来就扑鼻而来的浓浓的旧书味儿和墨水味儿,足以让人了解这屋子里有些什么了。

 

他打量着那张靠窗的大书桌,书桌上的纸散开铺满桌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时间线似乎都在告诉盖勒特:这里的生活,很无趣。

 

那桌子上的羽毛和他面面相觑,似乎不懂他为什么要跑到这儿来。

 

“哦阿不思,你真是太客气了。进来坐坐吧,你今天来得正好!”

 

盖勒特听得出来巴沙特对这个叫阿不思的男人很有好感,她的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巴沙特这种向来只对学术狂热的人温柔几分?他的眼神终于从羽毛笔上收回,转移到了门边。

 

忽略掉巴沙特的身子和老旧的宽大的衣服,从盖勒特的角度显然只能瞧见白净的额头和红棕色的卷发,那人的声音不大,他隔得远也就听不清,但隐隐约约听见了一点,那声音被夏风中卷入,像是晒太阳时打哈欠的猫,很舒服很惬意。

 

他走了进来,盖勒特才有机会看清他的外貌。

 

这是个马甲都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上带着典型的英国人的抿嘴笑的英国人。这些英国人总喜欢不分场合在脸上挂着自以为礼貌的微笑,似乎这样就更绅士了一样。盖勒特心想。

 

他不喜欢英国人的微笑,或者说,他对整个英国都没有多大兴趣,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个喜欢拿腔拿调的国家。

 

但是这个人出乎他意料的白净和年轻,让盖勒特稍稍收敛了他的轻狂。

 

他以为能让巴沙特欣赏的人,至少也得是个教授。而眼前这个人……除了那双饱含冷静沉稳的眼,没有那儿能让盖勒特觉得他是个教授。

 

“阿不思,这是我侄孙,一个还算聪明的德国小伙子。盖勒特,这位是邓布利多家的长子,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骄傲,”巴沙特提走阿不思送来的牛奶,端来一盘甜点给他,“你们年纪相仿,该有得聊。”

 

她没有丝毫透露出自己侄孙有多危险,她是有私心的。这个邓布利多家的长子是她们英国魔法界有名的天才,而作为邻居,她更了解这位天才良好优异的品格。

 

同样是天赋异禀,他比盖勒特要善良温柔太多。梅林在上,他要是能让盖勒特那小子知道自己有多恶劣,也就算她巴沙特干了件大好事了。巴沙特旁观着两个少年,暗暗祈祷。

 

巴沙特担心邓布利多会对盖勒特没兴趣,却不知道他这次过来可以说就是为了他嘴里的“聪明的德国小伙子”。

 

但她知道,就算阿不思对盖勒特不感兴趣,出于礼仪,他也绝不会流露出分毫不屑的。

 

盖勒特靠在沙发上盯着阿不思,打量了一会儿,似乎对这位学校的骄傲学子饶有兴趣,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嘴角的上扬。他眨了眨眼,伸出手:“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不思。”阿不思的微笑从没褪去过,他岂会知道他习惯性的笑容会被盖勒特当做是伪善的笑。

 

两个少年伸出手,两双不一样大的手握在一块儿,一冷一热,彼此的温度立刻传到了对方的肌肤上,他们都没有很快放手。

 

盯着彼此的眼睛,揣测对方的心情,似乎在那几秒里成了两位少年心里最有意思的游戏。

 

在那一刻,他们都骤然发现了两个人的相似。所以,松开手的时候,一抹真实的笑意在两位少年的眼底出现,转瞬即逝,很难捕捉。

 

像是旁观者如巴沙特,就没有注意到那些细腻的情感已经围绕在少年们的身旁。

 

“他真是唯一一个假笑都好看的英国人。”盖勒特一边欣赏着阿不思,又一边不缺刻薄地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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