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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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mid July

夏日午后的山谷闷得令人窒息,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遮住了微风,还将云压得很低,雨要下不下,吊着人的胃口。这样糟的天气,就连麻瓜们也不愿出门寻乐子。

 

窒息感透过窗户缝,和窗台的含羞草擦肩而过,渗入了巴沙特女士家中。笨重而古老的摆钟卯足劲,挥动那纹有繁琐花纹的摆,敲响了两声。

 

巴沙特被她的学术论文和桌上堆成山的书籍挡住,如果不走进看,没人知道她在不在那儿。当然,她在那里和不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位对书籍狂热的女士可以像雕塑一样在那儿待上整整一日。

 

陈旧的书山、压抑的红棕色调、空气里弥漫着的旧书笔墨的气息……还有闷着夏日将下不下的雨。这一切都很难让十六岁的少年满意。

 

他突然渴望着邓布利多的出现,希望那位英伦绅士能够像昨天那样和他交谈。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像海啸来之前的大海,平静又广阔。和他交流,就像乘着船在游不尽的海上航行,有摸索不完的惊喜。

 

当他们神奇又默契地对一件事达成一致时,无需多言,只需要一个眼神交换,一个浅浅的笑容,和那位邓布利多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盖勒特就会明白过来。他们的心意相通简直到了无人匹敌的地步。

 

在这样沉闷无趣的夏日午后,阿不思邓布利多是十六岁少年心头唯一的一点儿清凉,是夏夜里悬挂在上空,遥不可及又随处可见的银月光。盖勒特发誓,他从来没有这样看重过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午后两点了,他约好的那位绅士还没有过来?

 

盖勒特松开手上的羽毛笔,墨汁在纸上留下了个巨大的黑圆。桌上的白纸上本是密密麻麻的魔法知识,是他昨夜失眠后起床默的——与其虚度时光,他宁愿起床写些有用的东西——但是此时,一早上过去,白纸已经被心灵躁动不安的少年划出了乱七八糟的线条,脏乱不堪。

 

除了盖勒特,没人知道他神思飞走时,无意识地在纸上写了多少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字,然后再划掉。

 

他有一个伟大的理想,而阿不思,有他都钦羡的聪明才智。不仅如此,他们俩还有着旁人绝不可能比得上的默契。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不是谁都有打开那扇窗的钥匙。阿不思有他的钥匙,他深信自己也拥有阿不思那扇窗的钥匙。“钥匙”交换的默契,是悄无声息的,在彼此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灵魂背着他们偷偷进行了一场交易。

 

戈德里克山谷。盖勒特最后在纸上写下地名,笑了。世事难料,他无意间来到的这个地方,竟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当然,这一切惊喜,全都源于邓布利多,源于他的蓝色眼睛,和深邃的蓝色眼睛里面溢出来的才智。

 

一天过去了一半,阿不思还没有过来,或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虽然相识不过一日,但格林德沃早已看透了邓布利多骨子里深深的仪式感,他不是个会违约的人。

 

所以,盖勒特决定先用这一段空闲时间出门逛逛——他总不能和巴沙特一样,成天成夜地畏缩在书山的后面,马不停蹄地动着笔而不见人。

 

客厅里寂静,巴沙特的书桌上的羽毛笔疾速滑过纸身留下痕迹,她自然不知道自己侄孙心里都在想什么,但是盖勒特下楼的脚步声盖过了她的笔声。巴沙特扶了扶眼镜,头也没抬:“要出去了吗?”

 

“嗯,如果邓布利多来了,请他稍等,我会很快会来。”盖勒特留给巴沙特一句话。

 

“好。”巴沙特赶在少年拉上大门前,才从书山后探出半个头,露出沉静疲倦的眼睛,闷着声音应了。

 

7.

 

戈德里克山谷里多出了一个德国少年的身影,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出现。他挺拔的身躯、恣意的金色卷发和不轻易露出欣赏的眼睛,使他看上去就像个在王国里用金子和绸缎养大的王子,对凡人生活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盖勒特看着像个骄傲年轻的王子,但他知道,他心里真正渴望成为的,却是未来能够统治这些麻瓜的“国王”。

 

或许“王子”、“国王”的字眼太过轻率,像是家家户户被翻烂的童话书里面的角色,并不符合他。因为童话是极其美好的,而他,注定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一般人定会认定他是灾难。但他明白,若灾难能够摧毁一切重新建立秩序,完成他的理想,创造出一个更完美的人类世界,他宁愿成为灾难。

 

在灾难席卷过后,新的秩序重新建立之日,就是祸害称王的那一天。而史书,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谁还会在意他是怎样从血中提炼出玫瑰的呢?

 

盖勒特在外晃悠了近一小时。看着那些对魔法毫不知情的麻瓜,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理想。路过一条小巷时,他听见了巷子里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人没有优劣之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这一门考得不好又怎样?每一门考得都不好又怎样?我要相信成绩不能定义我。”少年的声音不大,铿锵有力,似乎只是想说服自己接受差成绩单。

 

从前在学校盖勒特也并非什么听话的好学生,他的眼界不会为考试和成绩单多做半秒的停留,考得好与坏,倒是不能在他心底击出波澜。听了这番话,他饶有兴趣地退了两步,看向方才路过的巷子里。

 

巷子不长,里面有一家蛋糕店。一看就是麻瓜开的蛋糕店,劣质的蛋糕味——他们连用魔法做蛋糕都不会,还有脸做蛋糕?

 

他心里的话还没说几句,巷子里的少年又说话了。

 

“嗯,就这样!等会儿要是那个女人责怪我没考好,我就说人都是平等的,她不能因为我成绩差,就那样偏爱哥哥,而总是一见我就训我。我成绩不如哥哥,我有其他优点。”

 

盖勒特看着少年的背影,那人棕色的马甲穿得松松垮垮,而红棕色的卷发和他的邓布利多一样,当然了,那人低着头手上捧着吃的模样,一看就不是阿不思,那个少年看上去就像个普通麻瓜,毫无闪光点。

 

不知道是少年和邓布利多一样的红棕色卷发勾起了盖勒特的兴致,还是因为他着装的随便,让盖勒特忍不住拿他和阿不思比较,又或许两者都存在,让原本没打算惹是生非的盖勒特想寻点乐子了。

 

他慢慢向那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走了两步,声音不大却叫那少年听得真切,轻飘飘的字似乎恨不得化成无形的飞掌拍碎少年的心:“你错了。人从来都不是生而平等的,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平等。”

 

所以他才想和阿不思那样优秀的巫师一起统治那些幼稚又愚蠢的麻瓜。

 

“你是谁!”少年自言自语被人撞见,抬起头来满脸通红,羞赧极了,试图靠大声掩盖住底气的不足。

 

盖勒特凝视了他几秒,嘴角若有若无地带上一点儿看透了纸老虎的笑容,没有自报家名,他的眼睛就像鹰的利爪,在高空中虎视眈眈着猎物,仿佛随时就能冲下去撕碎猎物。

 

他道:“有的人注定平庸,有的人注定不一般。富人和穷人,美丽和丑陋,天才和蠢才,从来都不平等,别人就是能轻而易举地考到你考不到的分数。重要的不是平不平等,而是低人一等的人能不能看清现状,心甘情愿承担他们能力范围能做的事情,而不是眼高手低,自以为是。就像……”

 

麻瓜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好在他悬崖勒马,及时闭上了嘴,他本想说:就像麻瓜的统治者一样。蠢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蠢而不自知。

 

盖勒特最厉害的就是他这张嘴,这几乎是他的天赋,生下来就拥有的能力。从小他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可以用极其蛊惑人心的语言把这番伤人心的话重新说一遍,说得更好听、讨喜一些,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认定了眼前这个人是个麻瓜,他对麻瓜从来没有什么同情心。不过,又有多少麻瓜同情他们呢?有多少麻瓜不想置他们于死地呢?两者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果不其然,他要是刻意去气某人,那那人没有不被气哭的道理。

 

戈德里克的夏雨还未降临,阿不福思的眼泪先一步掉了出来,如果这个时候使个变大咒,那他的颗颗豆大的眼泪也能遮一下夏日闷热了。绕阿不福思已经算是个七尺男孩儿了,也禁不住在收到差劲的考试成绩单后听到这一番羞辱人的话。

 

在阿不思身边,阿不福思可是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他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嘴唇微微颤抖,蓝色眼睛里闪耀着巨大的愤怒,似乎在思考怎么骂回去。

 

盖勒特岂会让他如愿所偿,趁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空档,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虚假的假笑——这可是他特意模仿印象中的英国佬的笑容——再右手放在胸膛上轻轻鞠一躬,盖勒特也就功德圆满地全身而退了。

 

他就像个从天而降的恶作剧的精灵,一场戏完美演出后再对着观众行礼,最后拉上帷幕离开。可惜,今天他的观众并不会喜欢他的表演。更可惜的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

 

蛋糕店里,阿不思·邓布利多花了大量时间选购完下午茶的甜点,他预备带这些去拜访巴沙特女士。待他走出来,看见咬着唇瓣两眼泪汪汪的阿不福思,阿不思也茫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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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到一半,忍不住吐槽自己怎么把gg写得这么像个反派,才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他就是反派来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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